南栀突然将怀表贴近诉忆藻,表盖的玉兰花纹路与藻叶的光珠相触,潭面的水藻突然剧烈翻动,拼出幅动态的画面:南极冰原的深处,有座由冰棱组成的宫殿,宫殿的穹顶镶嵌着无数颗玉色的光珠,光珠的光芒汇聚成道光柱,直刺冰原表面。宫殿中央的冰座上,躺着个模糊的人影,人影的胸口插着根玉色的冰锥,冰锥的顶端嵌着半片羽翼,与怀表内侧的那半正好吻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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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‘凝羽冰宫’!”南栀的声音带着颤抖,怀表突然开始走动,指针的滴答声与诉忆藻的摆动频率同步,“父母的日记里说,南极的冰层下藏着‘界灵之眠’,是界灵耗尽力量后的沉睡之地,凝羽冰宫就是守护界灵的屏障——冰锥上的羽翼是‘界灵羽’,能唤醒沉睡的界灵之力,可现在……”
画面里的冰锥正在变黑,黑色从羽翼蔓延到冰座,冰座周围的光珠纷纷熄灭,宫殿的穹顶出现裂痕,裂痕里渗出黑色的雾气,雾气所过之处,玉色的液体都变成了黑色,像被污染的泪水。人影的手指微微动了动,指尖的绿痕与乱葬泽苏念手背上的绿痕一模一样,只是更黯淡,像风中残烛。
“是‘蚀界雾’!”冰棱的桃木匕首发出嗡鸣,匕首的红光与诉忆藻的玉色光珠交织,在空气中形成道红绿相间的光带,“这种雾气能腐蚀界灵之力,与当年零号病人的邪气同源,却比任何邪祟都更隐蔽——它在悄无声息地吞噬界灵的沉睡之地!”
话音未落,乱葬泽的守忆树突然剧烈摇晃,树叶上的光痕组成道清晰的极光图案,图案的中心,凝羽冰宫的裂痕正在扩大,黑色雾气顺着冰缝涌上南极冰原,所过之处,企鹅的羽毛、海豹的皮毛都蒙上了层黑霜,连极昼的阳光都变得黯淡。
“界灵的力量在减弱!”南栀的怀表突然停摆,表盖内侧的羽翼开始发烫,与她掌心的传承印记相触,射出道绿光,在潭面投下段影像:失踪的父母正站在凝羽冰宫前,父亲手里的桃木剑(是小望特意打造的传承武器)插在冰缝里,母亲将半片羽翼嵌在冰锥上,两人的传承印记同时亮起,组成道玉色的屏障,挡住了黑色雾气的第一波冲击。
“他们不是失踪了!”南栀的眼泪夺眶而出,影像里的父母相视一笑,转身走进黑色雾气,屏障的光芒却越来越亮,将凝羽冰宫的大门死死顶住,“他们在用自己的界灵之力加固屏障,像苏奶奶当年用界灵血净化邪祟一样,把自己变成了新的封印!”
诉忆藻突然全部竖起,藻叶的光珠组成行急促的文字:“界灵将醒,蚀界雾破,速来!”文字消失的瞬间,南极冰原的能量波动突然增强,观测站的警报声刺破乱葬泽的宁静,屏幕上的绿色光点与黑色雾气形成道危险的漩涡,漩涡的中心,凝羽冰宫的穹顶彻底崩塌,露出里面沉睡的界灵真身——是团巨大的绿雾,绿雾中隐约能看到苏念的轮廓,正被黑色雾气紧紧缠绕。
“界灵要被唤醒了!”冰棱抓起背包里的界灵藤种子,种子的绿痕在红光中跳动,“蚀界雾知道硬闯不了屏障,就想逼界灵苏醒,趁它力量最弱的时候吞噬它!”
南栀将怀表揣进怀里,传承印记的玉色光与守忆树的新枝相触,树枝上的忆归鸟群立刻起飞,翅膀的金绿光在天空组成道箭头,指向南极的方向。“诉忆藻说,界灵羽的完整力量能净化蚀界雾。”她的声音带着坚定,怀表的滴答声与心脏的跳动重合,“父母用半片羽翼拖延了五年,就是在等我们带着另一半羽翼去完成最后的净化!”
队伍穿越南极冰原时,遇到了罕见的“黑雪”——黑色的雪花从天空飘落,落在身上就会渗出黑色的雾气,腐蚀衣物和皮肤。南栀将怀表贴近黑雪,表盖的玉兰花纹路亮起,黑雪接触到光芒,立刻化作玉色的水珠,水珠里映出父母的笑脸,像在为他们加油。
凝羽冰宫的废墟比想象中更震撼。倒塌的冰棱上残留着玉色的光痕,像未干的血迹;冰座周围的光珠虽然熄灭,却依旧保持着绽放的形状,像凝固的星辰;界灵的绿雾被黑色雾气包裹在中央,雾气中,苏念的轮廓正在与一个穿灰布衫的身影相拥,两人的指尖都泛着绿痕,绿痕交织的地方,开出朵小小的玉兰花。
“是林爷爷和苏奶奶的界灵之力!”南栀的声音带着哽咽,怀表突然飞出她的掌心,表盖内侧的羽翼与冰锥上的那半融合,组成完整的界灵羽,羽尖的玉色光刺破黑色雾气,在绿雾中开出条通道,“界灵的沉睡不是消亡,是把所有守护者的力量汇聚在一起,像守忆树扎根土地一样,在冰层下积蓄力量!”
蚀界雾突然剧烈翻滚,黑色的雾气化作无数只手,朝着界灵的绿雾抓去。冰棱的桃木匕首射出红光,红光与界灵羽的玉色光交织,在绿雾周围组成道巨大的镇魂阵,阵图的每个角落都开着两生花,花瓣的粉光与绿雾的绿光、黑雾的黑光形成三色制衡,像场无声的较量。
南栀将诉忆藻的玉色光珠撒向黑雾,光珠落地的瞬间炸开,化作无数个细小的玉兰花,兰花的香气与黑雾的腐臭碰撞,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,黑雾的边缘开始融化,露出里面淡绿色的光痕——是被污染的界灵之力,像迷路的孩子,正在寻找回归的方向。
“用所有传承印记的力量!”冰棱想起阿砚说过的话,传承印记的本质是界灵之力的分支,无数分支汇聚,就能重现最纯粹的界灵之力。她将手掌贴在镇魂阵的中心,冰蓝色的光从她掌心涌出,南栀的玉色光、沙枣的黄沙色光、小翼的三色光……所有守护者的传承印记同时亮起,像无数条溪流汇入大海,在阵图中心组成道巨大的绿光柱,直刺蚀界雾的核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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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嗷——!”
蚀界雾发出凄厉的惨叫,黑色的雾气开始消散,露出里面黑色的核心,核心的纹路与母巢、海煞、噬沙蟒的邪祟本源完全一致,只是更纯粹、更古老,像所有邪祟的源头。核心的中心,嵌着颗灰色的珠子,珠子里流动的光痕,像无数个痛苦的灵魂在嘶吼,正是界灵耗尽力量后残留的负面情绪,被邪祟利用成了蚀界雾的养料。
“是‘界怨珠’!”南栀的怀表突然打开,父母的影像在表盖内侧显现,他们指着灰色珠子,口型说着“爱能化解怨”,然后影像化作道绿光,注入界灵羽,“父母说,界灵的力量来自爱与守护,负面情绪只是暂时的阴影,只要有足够的温暖,阴影就会消散!”
界灵羽的玉色光与所有传承印记的光融合,化作道温柔的绿光,像母亲的手轻轻包裹住界怨珠。灰色的珠子在绿光中渐渐透明,露出里面淡金色的光痕——是界灵最初的力量,纯粹、温暖,像乱葬泽第一株玉兰花绽放时的光芒。这些光痕顺着绿雾蔓延,与苏念、林秋石的轮廓融合,两人的身影渐渐清晰,他们的手掌相贴,绿痕在掌心组成个完整的“守”字,然后化作无数光点,融入每个守护者的传承印记。
蚀界雾的黑色核心在金光中彻底消散,化作无害的冰尘,被南极的风吹散。凝羽冰宫的废墟开始发光,倒塌的冰棱重新竖起,熄灭的光珠纷纷亮起,穹顶的裂痕被玉色的光痕修复,整个宫殿变得比记忆中更璀璨,像用星辰和玉兰花共同建成的城堡。
界灵的绿雾缓缓升起,在空中化作道巨大的极光,极光中,无数守护者的身影在微笑:有民国的守棺人,有阴医院的护士,有沙漠的守堡人,有北极的因纽特人,还有南栀失踪的父母,他们的手里都握着片玉兰花瓣,朝着乱葬泽的方向挥手,然后渐渐消散,化作光尘,融入南极的冰层,化作新的灵气节点。
南栀站在冰宫的中央,看着界灵羽的光芒与传承印记的光完全融合,突然明白这场跨越百年的守护,从不是为了消灭邪祟,而是为了证明:爱与记忆的力量,永远比仇恨与恐惧更强大。界灵的沉睡与苏醒,邪祟的出现与消散,不过是这颗星球呼吸的节奏,而守护者们,就是这呼吸中最温柔的那缕气息,让每个黑暗的角落,都能等到花开的时刻。
南极冰原的黑雪已经停止,天空重新变得晴朗,阳光穿透极光,在冰面上投下无数个玉兰花的影子。南栀的怀表重新开始走动,表盖内侧的界灵羽化作道绿光,融入她的传承印记,印记的玉色光中,多了道细微的绿痕,像苏念手背上的那道,又像界灵最初的力量,在她体内永远流传。
冰棱的观测仪屏幕上,全球的灵气节点都在闪烁,乱葬泽的玉石、雪山的银线藤、海域的界海鱼、雨林的巨树、沙漠的锁沙城、北极的凝魂冰雕、南极的凝羽冰宫……这些曾经孤立的光点,此刻被道绿色的光带连接,像条环绕地球的项链,项链的每个吊坠,都在散发着温暖的光芒。
只是在项链的某个不起眼的节点,非洲草原的地下溶洞里,块黑色的岩石正在微微颤动,岩石表面的纹路在月光下渐渐清晰,像个刚刚苏醒的邪祟印记,印记周围的草叶正在枯萎,枯萎的轨迹,与蚀界雾的蔓延路径惊人地相似。
忆归鸟群朝着非洲的方向飞去,翅膀的金绿光在南极的阳光下划出优美的弧线,像在为这场覆盖全球的守护史诗,写下新的篇章。
故事,还在继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