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是纨绔,不会理你们。”
“忠勇,不过是愚蠢。”
赵烈的拳头紧紧攥起,指甲深深嵌进掌心,几乎要刺破皮肉。
他低声自语,声音嘶哑:
“真的是……这样么?”
夜风呼啸,却没有任何回应。
只有城下的灯火,像汹涌的潮水,一点点吞噬着他的眼眸。
赵烈忽然笑了,笑容里透着几分苦涩。
“笑话。”
“就算那位陛下真是纨绔,就算他不在意北境,就算他真要弃我等于不顾……”
“那又如何?”
“我赵烈,誓死随沈主帅,誓死守大尧!”
话音虽铿锵,可心底那一抹酸楚,却怎么也驱散不去。
他知道,自己不会退,也不能退。可他也清楚,若援军真的不来,这座燕门……能撑多久?
三日?五日?
抑或——明日黎明,便是最后?
赵烈仰头,望着漆黑的夜空,眼角微微泛红。
他心里默默地问了一句:
“陛下……您可知,燕门此刻正在拼死守护的,正是您的江山?”
风声呼啸,吞没了他的低语。
南方,依旧一片漆黑,无一丝火光。
赵烈咬紧牙关,将手放在刀柄上,任由寒风吹过,任由孤寂啃噬心头。
直到天明,他都不会离开这城头一步。
因为他明白——不管陛下知不知,不管援军来不来,燕门……只能守。
哪怕,他心底,已悄然生出第一丝怀疑。
次日清晨,燕门的天空阴沉如铁。
寒风呼啸,吹得残破的旌旗几乎断裂。
昨夜一战之后,守军伤亡惨重,城楼上的血迹尚未来得及清洗,空气中仍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。
赵烈披甲立在校场之侧,眼神冷厉,却能敏锐感觉到营中气氛的异样。
昨日刀斩败将之事,已如野火般传遍全军。
消息最初在饭房间流出,随后被夸大成不同版本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