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铁崖睁开眼,目光深沉,却带着一抹苍凉。
他望向南方,声音沙哑而坚定:
“不知陛下可否知晓……可知晓又如何?燕门在我等手中,便一寸不退!哪怕陛下不知,哪怕无人援助,也要守!”
副将们心头一震,眼眶发红。
有人忍不住低声道:“主帅若战死,谁还能守得住?”
沈铁崖大笑,笑声中透着豪烈与悲壮:“燕门若亡,沈铁崖死亦无憾!今日之血,必刻在大尧山河之上!”
笑声传遍残破的城楼。
夜色深沉,星光寥落。将士们枕戈待旦,眼中透出疲惫与不安。
没有人知道,下一波攻势到来时,他们还能不能守得住。
但他们知道——哪怕死,也要死在这座城墙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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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门,尚在。
夜幕沉沉,风声呜咽,仿佛山河都在随之低泣。
燕门关内,经历了一日的厮杀后,军中大半将士都已疲惫至极。
杀伐之气尚未散去,血腥的气息混杂着火油焦臭,飘荡在营地的每一个角落。
饭房内,火盆摇曳着昏黄的光。
粗糙的木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麦饭和腌肉,那是将士们唯一能稍解饥肠的口粮。
赵烈端着木碗,坐在角落里,沉默地扒拉着嘴里的干饭。
他的盔甲尚未卸下,衣襟上还残留着血迹,脸庞憔悴却坚毅。
他的手因长时间执刀而生满血泡,握勺的动作僵硬而迟缓。
他一口口艰难咀嚼,耳边却传来一阵放肆的笑声。
那笑声在寂静的饭房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赵烈偏过头,见一旁的桌上坐着几名“同僚”——他们也穿着军甲,只不过甲胄早已光鲜,几乎没有染血痕迹。
脸庞红润,嘴角油光,显然并未经今日生死鏖战。
这些人,正是北境一些城池的败将。
几日前,敌军三十万大军压境,他们的城池未及片刻,就弃城而逃。
如今退至燕门,按理应当协助守关,却整日里游手好闲,反倒在营中饮食无度。
此刻,他们正端着肉碗大嚼,言语轻佻,眼神中带着几分嘲讽。
其中一人姓韩,昔日镇守怀州,如今却最先弃城。他边大口嚼肉,边摇头冷笑:
“哼,真是笑话!区区五万兵,要守三十万敌军?沈铁崖怕是疯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