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是狂!”
边孟广抬眼,神情仍平,语调淡淡,却藏不住深处一缕压抑的厌意:
“他有军功,不假。
临州兵马整肃,边防稳固,亦是实情。
只是——”
他顿住,手指缓缓扣案,声轻,却在厅内显得格外清晰:
“只是,此人认死理,不通权变。”
霍纲截声而入,语调凌厉:
“不通权变,便是顽石!
顽石如何压得住这洛陵的军柄?”
魏瑞低声一笑,眼底冷光一闪,缓缓吐出:
“顽石,若真蕴玉,自会显光。
可诸公细想,这十余载,他何曾显过一分锋芒?”
郭仪轻敲茶盏,声音清脆,唇角讥诮之意更深:
“是啊,十余年守一隅,无荐举,无封赏。
金若真光,能埋得住么?”
霍纲冷笑,肩头一震,衣袍暗纹在灯下折出寒光:
“金?
哼,我看是顽铁。
敲之,不动,重敲,碎!”
魏瑞垂眸,指尖摩挲盏沿,语气更淡,却冷得逼人:
“若真有统兵之能,朝堂怎会弃之十载?
此番擢升,只怕,不是才名。”
郭仪低声接道,笑意更寒,像一柄暗针,缓缓扎入空气:
“许公可知,为何?”
许居正眉梢微挑,未言,只静静注视案上烛焰,光影映在瞳底,深得看不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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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仪唇角缓缓弯起,笑意极淡,吐出两个字:
“报恩。”
霍纲哼声一震,冷意森然:
“报恩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