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伯愣了愣,感觉事情变得有些棘手了。
“我想问的是,当年我师弟,所做之事,到底是什么。”
李青花无比认真,当初解时身死,青天法旨说明事由,只有结论,并未涉及具体的事由,但既然是青天颁下法旨,甚至就连身为解时师父的李沛都没有站出来说话,此事就肯定是板上钉钉的铁案,谁都不会生疑。
但对具体内容,其实还是有不少修士想要知晓。
尤其是李青花。
“我很想知道,师弟到底因何而死。”
这件事,李青花笃定自己师父李沛知道,但这些年,李沛从未提及,什么意思?其实李青花大概也能猜到。
或许是师弟所做之事,实在是太为人间所不容,就连李沛也会觉得丢脸,所以这才怎么都不提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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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伯看着眼前的李青花,苦笑道:“你真当我是那五个人之一啊?这种事情,既然那么讳莫如深,我怎么能知道?”
李青花不说话,就只是盯着他的眼睛。
裴伯虽说平时不正经,但这会儿看着眼前那眼眸深处早就憔悴不已的女子,也只是心疼而已。
李青花眼神黯然,沉默不语。
世上痛苦之事不少,像是现在这一桩,明明知道谁知道答案,可却不可知,这就是求而不得。
裴伯深吸一口气,忽然轻声说道:“东洲有个年轻剑修,叫周迟,想来你已经知道了。”
李青花不说话。
“解时是否有转世,知晓的只有那五人,你能问的,无非只有忘川,但她打定主意不告诉除去李沛之外的任何人,而李沛……总之你因此找寻世间三百年,看过了那么多人,失望了那么多次,如今我想告诉你……”
裴伯看着李青花,温声道:“傻姑娘,你看过他,或许是最后一次失望,也或许就看到了那唯一的希望。”
“我知道你在这里停留,是因为害怕这最后的希望变成失望,但人总要去面对的,更何况,你已经花了三百年时间在这件事上,总要有个了结。”
李青花想了很久,淡淡道:“那是我的念想。”
这件事,几乎了解李青花的人都知道,但李青花自己说出来,还是头一次。
裴伯只是说道:“去看看他吧,傻闺女,不去看,你就是给自己的牢笼再上一道锁,自己把自己锁了三百年,还要继续锁下去吗?”
“就算是你愿意如此,但解时那家伙,也不愿意看着你这样的。”
裴伯缓缓起身,将烟枪别在腰间,沿着河边慢慢朝着远去走去,一边走一边轻声念叨,“你啊你,要是知道你这么做,让她伤心了三百年,再来一次,你还舍得这么做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