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那冰冷的白色,褪色的字迹毫不留情的鞭笞着薛柔冰冷的内心,将她推入万丈深渊。
“莒……王……府?”
薛柔没有哭,而是盯着门匾上的三个字呢喃,“本宫的孙儿被封为莒王了?”
杜芳菲一脸焦急的道:“外面寒冷,咱们回宫再说。”
眼泪瞬间夺眶而出,薛柔哽咽道:“陛下说派遣大郎去登州劳军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,却没想到大郎竟然与我这个母亲已经阴阳相隔,我糊涂啊……”
杜芳菲蹲在地上,将薛皇后揽在怀里,极力安慰:“人迟早终有一死,皇后姐姐你要节哀顺便……”
就在这时,莒王府的大门打开。
听到皇后驾临的消息,韦熏儿与张娴慌慌张张的迎了出来,双双跪地叩首,未语泪先流。
“儿媳给母后磕头了!”
薛柔扫了两人一眼,有气无力的问道:“太子何时薨的?”
韦熏儿抹着眼泪道:“回母后的话,太子是正月十七薨的,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天了。”
“二十多天了?”
薛柔喃喃自语,“看来陛下说让太子去登州劳军的时候,他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,而我这个当娘的却没有丝毫察觉,我可真是够粗心的……”
徐福慧在旁边哭道:“不是这样的,太子薨了的时候娘娘你做梦了,你感应到了太子的离去。
只是陛下担心娘娘身体欠佳,所以严命蓬莱殿的人瞒着娘娘,并不是娘娘粗心……”
“哦……你说的那个梦啊?”
薛柔忽然想起了那个天马行空的怪梦,忍不住泪流满面。
“原来那是俨儿给我这个母亲托的梦,可我竟然没有察觉,以至于没有送她最后一程。”
杜芳菲苦劝:“皇后节哀,你这大病初愈,万万不可悲伤过度,影响了自己的身体。”
“韦氏,太子因何薨的?”
薛柔哽咽着继续追问韦熏儿,迫切的想要知道儿子死亡的原因。
“他年纪轻轻的,无病无灾,怎么就突然走了呢?”
韦熏儿吞吞吐吐的道:“回母后的话,太子他、他是……服毒自尽的。”
“服毒?”
薛柔的双眼顿时眯了起来,一脸的不可思议,甚至从悲伤转为愤怒。
“堂堂的大唐储君,一国太子,竟然服毒自尽?他就不考虑我这个当娘的感受吗?”
“我愧对圣人,愧对天下万民,我教子无方啊!”
愤怒之下,薛柔再次晕了过去。
杜芳菲等人急忙抢救,又是掐人中又是蜷腿,但薛柔却迟迟没有醒来的迹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