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反驳霎时翻上来,他偏转的面庞又回正,直直望进女子眼底。
“我不贱。”
“你不贱?一个奸生子,生来就是下贱;还妄想窃取侯府爵位,可见自幼教养不好,心术也不正,还敢说自己不贱?”
说完这些,她的目光忍不住下移,看见他没有衣物阻挡的精瘦胸膛,起伏愈发急促。
齐婉贞又玩味道:“敞着身子喘给谁看?当真下贱……”
“啊——”
像是蛰伏的狼崽,实在忍无可忍。
少年暴喝一声,忽然失了理智般扑向榻间女子,将人牢牢压在枕席间。
“你不许说,不许说……就只有你出身高贵吗?好……我今天就弄脏你,让你跟我一样下贱!”
不知该说他年轻,还是心性实在纯善,出口的话实在不够伤人。
齐婉贞见计谋得逞,也不跟他较劲,任年轻冲动的男人把自己寝衣撕了。
过程中不禁感慨,年轻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啊,似有使不完的力气,永远都不会“力不从心”。
“嘶……”就是太青涩莽撞了,惹得她不禁痛呼。
听到她的声音,长亭下意识收住动作,几乎是刻在骨血里的习惯,去小心打量她的神色。
怒气早不剩多少,看见她细长的眉毛蹙着,抿唇显出从未见过的隐忍之态,快意在长久压抑的少年心中腾然升起。
他压着人,足足荒唐一宿。
清晨是被人一脚踹下床的。
“嗯……”骨头摔得生疼,可他早被驯化,疼也不能乱叫,只是闷哼一声。
床榻上,齐婉贞醒了,随意掩上破碎的寝衣,掩住身上青紫。
“贱骨头,还不滚出去?”
昨夜那种惑人的神态没了,取而代之的,是她一如既往倨傲的神态。
长亭什么都没说,在床下捡了自己的衣裳,穿戴好,便出门去了。
回屋后他像个等判死刑的囚徒,静静等候女人发落。
昨夜他是解了一时之气,却全然没想后果。
此刻坐在自己屋里,手中茶盏几乎要被攥破,想到仍在病中的母亲,他只觉又悔又怕。
一整日,他枯坐着,只等候发落。
可接连三日都平静无波,不曾给他断水断食。
他甚至收到庄子上来信,说母亲已看了大夫,病况已然好转。
一个月后,齐婉贞又怀孕了。
长亭存着疑虑,很想弄清楚些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