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蝉忽然浑身僵直。
眨了眨眼,艰难咽口唾沫,她坐了起来。
谢云章跟着她坐直。
见她面庞半侧,愁容难掩。
这始终是他的心结,是一场没法弥补的亏欠。
万幸的是慕老诊过,说她身体康健,几乎看不出曾经小产。
闻蝉的确发愁,却是愁该如何言明真相。
那时两人斗得厉害,使这计策只当兵不厌诈,不觉有何愧疚。
如今再想起来,他其实是很自责的。
“我们……我们还会有孩子的。”
安慰的话一出口,谢云章眼中闪过诧异。
闻蝉也惊觉不对,那是自己的“孩子”,怎么自己反倒开始安慰他。
她干脆别过脑袋低下头,不说话了。
眼下,她说不出口。
就稍等等吧,等到两人真有一个孩子,再顺势把当初假怀孕的事说清楚,想必那时候,他也不会再计较。
马车驶入宽阔的胡同,离喧闹的街市稍远,停在一处气派的宅院大门口。
谢云章一扫阴霾,说了声:“到了。”
门楣空悬,尚未落匾。
闻蝉探出身瞧一眼,想到今日他带自己射聘雁,隐隐猜到这是什么地方。
男人牵着她往里走。
比伯府要小一些,比她在杨柳巷的宅子宽敞太多。
这是嘉德帝赐下的,给她和谢云章成婚后居住的新宅。
“院里还空旷着,你若愿意费心布置,便都告诉陆英,叫她替你跑腿;若觉得太过费神,我寻几个匠人也能安置。”
“喜宴还是得在国公府,咱们婚后住满三月,差不多便是年后,到时顺势搬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