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笔钱不是这么用的,既是傍身钱,就该牢牢握在手里,必要时跟着她一起逃。
如今脱了手,要跑也身无分文。
当日黄昏,楼船靠在海峡另一岸。
闻蝉终于得了身简单的衣裳,一行人乔装成商队,在岸口附近的客栈落脚。
陆英扮成她的贴身女使,实则方便贴身监视她。
再加上谢云章随行带的侍卫,从渡口下船,到走上客栈三楼,两人被层层簇拥着,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,更别说离开。
窗外,渡口熙熙攘攘。
闻蝉与人假作夫妻,故而住进同一间房。
客栈三楼统共只有两间厢房,大而奢靡,竟像是大院里的一处正房。
“在看什么?”
屋内,盲眼的男人倏然发问。
不等人作答,又说:“我猜你在看路,想着要怎么跑。”
他竟然直接说了出来。
闻蝉只管闭上窗,“我没有。”
她什么都没做,又怎会认罪。
虽然,她的确在等一个机会就是了。
“你过来。”
谢云章叫她,她就乖乖过去。
为了让男人更安心,她甚至直接坐到人腿上,小臂圈上他颈项。
“这么乖,可不像你。”
“我从前不就是这样的?”
三公子说什么,她就乖乖照做。
谢云章揽上她腰后,并未开口。
他的杳杳自然很乖,可事到如今,好不容易才把人从琼州捞回来,谢云章没法自欺欺人。
闻蝉,不再是他养在院里的小丫头。
“我要真跑了,公子怎么办?”
“抓回来。”男人答得毫不犹豫,又恐吓似的加上一句,“把你腿打断。”
闻蝉挑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