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对,他还是那张喜怒不显的脸,没有年少时那般外露,但隐隐的,眉目间总浮现半分笑意。
“昨日夜里,我可有吵到公子?”
“不曾。”
闻蝉严重怀疑自己被占了便宜,但是睡梦中不知道。
可再一想,谢云章要真是这种人,还在大床边搭一张小榻做什么,直接逼自己上床睡不就行了。
疑心之际,又听男人说:“昨天晚上,你很乖。”
乖乖地梦到他,又软软唤他,像她小的时候一样。
闻蝉却听不得这话,面皮瞬时一麻,“我又不是小孩子了,你别这么说我……”
听见这句,谢云章不再压抑,扬唇笑了一声。
闻蝉说要自己铺床。
谢云章要叫女使来做,但她坚持,便没再阻拦。
闻蝉终于能大胆找钥匙了。
她先去翻枕头底下,男人伤了后脑,这些天用的是一个软丝枕。
掀开来——什么都没有。
她又缝在里面,将那丝枕在手中捏来揉去,愣是没寻到一点硬物,遂放弃。
转向被褥。
男人那床比自己那床要薄,照理说她也盖过一夜,再摸索一回,也没有。
难道在他身上?
闻蝉眼光挪过去,觉得投怀送抱意图还是太明显了,不可取。
明早伺候他更衣?
“还没好吗?”
回头看一眼满床凌乱的被褥,闻蝉认命摇摇头,胡乱堆放好算数。
刚垂头丧气走回男人身边,却忽然听他问:“腰上,会勒吗?”
他竟然主动提起了。
闻蝉压抑住鼓鼓跳跃的心,尽量平和地回:“勒倒是不勒,就是戴久了,很闷。”
谢云章点点头。
随即扬声唤:“陆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