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像你这样的人本就该死,人说宁拆十座庙,不毁一桩婚,你却毁了我大好的婚事。”
“大好?”谢云章不以为然,“一个只会躲在女人庇护之下的男人,他配不上你。”
“若非你从中作梗,我本可与他安稳一世!”
谢云章一双深邃的眼波澜不生,只轻轻摇头,“真要算的话,你得算全。”
“你若非自小养在我身边,便没有这身,能被他们一家看上的本事。”
“当年若非同我怄气,你更不会从上京千里迢迢逃来琼州,与他从头到尾只会是陌路。”
“说起来他该谢我,阴差阳错,赠他一段孽缘。”
闻蝉:“……”
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无耻之人?
机关算尽夺了旁人的妻,还要人家谢谢他?
没听见她的声响,谢云章又开口:“你要与他一世相守,难道就不会遇见大风大浪?好在今日出手的人是我,手下留情,更无心伤人。”
“再说真要论前盟,你难道不是先与我,有过……”
“叮”得一声,闻蝉手中发钗脱手坠地。
她不想往后听。
更不想和他细论当年的事。
趁他分神,从他怀里脱身,两脚稳稳踩在地上。
屋里炭盆熏得很足,不是很冷,只是绣鞋里都是水,她干脆将两只鞋踢了,湿袜褪了,赤脚踩在地上。
谢云章从交椅中起身,外衫洇了水渍,循着那点细微的动静,好不容易才重新找到她。
“当年的事,我可以解释。”
闻蝉被他攥着手臂,只觉被什么链条拷住,轻易挣脱不得。
“好啊,你说,我听着。”
谢云章便道:“我想你做妾,并非看轻你,不爱重你。”
“而是我自幼养在主母膝下,深知国公府规矩众多,你若要做我的妻,势必会受到重重磋磨。”
“可妾室不同,你尽可娇纵些、蛮狠些,不守规矩便不守,我都能护着你,就像从前那样。”
谢云章看不见,此时身前人是背对她站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