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喜欢哪件,要说得详实。”
“……”
谢云章似乎缠着她,说了好一会儿话。
直到外头梆子敲了一声,更夫唤着“天寒地冻”。
他才感慨道:“新一年了。”
除夕夜过去了,到底是两个人说着闲话,守完了旧岁。
闻蝉早觉困倦,捂唇打个哈欠,便说:“你快走吧。”
要过除夕,要守岁,都依他了。
谢云章从那坐榻上起身,眼光若有似无,朝里间床帐内瞥。
“等到年后,我要随那指挥使巡三日海,巡完了,便是归期。”
这回闻蝉不接话,只默默捂上自己小腹。
谢云章将她动作尽收眼底,又望一眼里屋床榻才说:“走了。”
走吧走吧!
她才不信谢云章会强掳了自己去,他要是敢,大不了往后再逃一次。
有了这回的前车之鉴,她一定不会被人再找到!
待人一走,心弦一松,困意自是更浓。
闻蝉走回里屋,灯芯已烧到尾,檀颂还如原样躺着,一只靴脱了,一只靴搭在床沿。
她赶忙替人脱下来,又将他身形摆正。
后知后觉有些心慌,才试探唤了两声:“夫君,夫君?”
毫无反应。
闻蝉实在困极,安了心,和衣在人身侧躺下。
片刻后,满室寂静。
那躺在里侧,本该沉沉昏睡的男子,悄然睁眼。
闻蝉第二日醒晚了。
檀颂不在屋里,玲珑小巧进来伺候洗漱时,闻蝉便问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