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当日见到的不是您,我们还得把整个琼州翻一遍!”
石青至今记得那日,主子面上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神情。
像是作于纸上的画中人涌入生机,他在尚未整顿好的官驿中徘徊,又喜,又急,又恼。
最后告诉他们,往后都不必找了。
“娘子你说,这世上的男人,谁会比大人更痴情?”
“这次咱们是遇上意外,可那也是歹人的错,大人没想害你啊!”
石青激动起来,就差在榻前跪下。
闻蝉也有些不敢看他。
幸亏有“丧子之痛”做遮掩,不言不语也属寻常。
她一直以为,和谢云章的重逢,多半有巧合加持。
现在确信了,没有巧合。
全是他的强求。
刚在琼州定居那会儿,闻蝉也在深夜试想,谢云章发现自己跑了,会是什么反应?
急是肯定会急的,气也一定是要气的。
可一年叠一年,她强迫自己斩断旧念,又成了亲,也自然而然以为,谢云章会把她忘了。
却不想这些年,他在希望中,一次又一次绝望。
他有那么在意自己吗?
要是真的,何苦拿做妾伤她?
被褥攥紧,又松开,道道褶痕醒目。
“你别再说了。”
“娘子!”
“倘若今日我是你老婆,你还会帮外面的男人说话吗?”
“我……”
石青说了那么多,忽然就被她一句,堵得哑口无言。
“我还是那句话,我都知道了,可是迟了。”
“有些乏了,别再来打搅我。”
陆英放石青进来,本就是冒着风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