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成亲,放着好好的仕途不走,反而从上京一路南下,做个稀奇古怪的御史……敢问公子,你图什么?”
闻蝉对他是不同,念着旧情,倒显得欲拒还迎。
可她不傻,谢云章说是寻欢作乐,可每回雷声大雨点小,几时动过真格?
她今日算是把话摊开来讲了,谢云章知道她不傻,长此以往必然会看出什么。
遭她咄咄逼问,一时并不言语。
闻蝉靠着身后门板正要再开口,却忽然“咚咚”两声,有人从外叩门。
“这位大人,夫人的药煎好了。”
“送进来。”
进门的是个药童,看着不过十岁上下,手中木托盘搁着一碗还冒热气的药。
“放下吧。”
看来,这就是他吩咐那老大夫去做的事。
“这是什么?”
那药童将药碗放于榆木案上,正要答闻蝉的话,却见谢云章对自己摆摆手。
随即不再多言,只替两人关上门。
谢云章重新坐回去,轻飘飘开口:“滑胎药。”
闻蝉一时惊疑,先看他,又看那碗药。
她不通药理,这些药闻起来都是一般苦的。
谢云章便又说:“趁着月份小,早些打下来,不会太伤身。”
“呵……”
她禁不住冷笑出声,不知是怒的,还是气的。
“你要堕我腹中的胎,”她一字一顿只觉荒谬,“你凭什么?”
幸亏她只是身子不适,若今日腹中真有了檀颂的骨肉,难道也要丧在谢云章手下?
“凭我不想偷一个大着肚子的妇人。”
“也省得有些人误会,把我的手下留情当做什么,旧情难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