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是将此事如实禀报给谢云章,算她勉强立功一件。
二是,佯装不知,坐收渔翁之利。
其实在捉奸人中,已经有了程高二位夫人,拉她入局,无非是多个“外人”更为可信,事后更好为人周旋。
若佯装不知,寻个借口不露面,若她们事成,无非是小小得罪程家一番,却能叫谢云章被人缠上。
若程家不成,仍要指望自己为她们说情。
想来,怎么都不亏。
厅堂内已开宴。
除了未出阁的姑娘们,其余受邀宾客皆在大厅内。
闻蝉权衡着利弊,犹豫是直接回席上,还是找机会提醒谢云章。
“柳娘子?”却在廊下遇上了陆英。
那日红袖招外见她,她一身黑衣便装,今日倒是作了女婢打扮,只是仍旧简单利落。
“这都开宴了,您怎么才来呀?”
闻蝉心里存着事,只借身体不适搪塞,随即又寒暄似的问:“今日谢御史也来了?”
“是啊,您看,大人就在那儿呢。”
顺着陆英的目光,闻蝉很快找到了谢云章。
其实都不必仔细找,他这人生得格外出众,举手投足皆是温雅矜贵,人堆里打眼一瞧,保准先看见他。
就这片刻间,他与人对饮一杯,眼梢微侧,便正好撞上闻蝉的眼。
闻蝉心虚,低下了头。
忽而听近门边有人道:“这鹿茸汤可是好东西,程知府这回也是下血本了……”
那人手中捧着一个汤盅,而下一刻,一模一样的汤盅,也被谢云章端起来。
他先用了一勺。
随后一勺接一勺。
闻蝉记得很清楚,程夫人说,那料就添在鹿茸汤里。
许是她怔怔立了太久,又不说要做什么。
陆英又唤了声:“柳娘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