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家主说,若易公子想见徒弟,南屿葬神渊恭候大驾。"
易年的手已经握住了龙鳞的剑柄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
但他的声音却出奇地平静:
"她还活着?"
第七行走低笑:
"目前是。"
话音未落,他的身影突然如烟般消散。夜风中只余下一句飘忽的尾音。
"恭候大驾,不见不散…"
易年站在原地,手中的玉佩冰凉刺骨。
晨光未至,夜色依旧浓稠如墨。
握着那枚染血的玉佩,指腹轻轻摩挲过上面刻着的"羽"字,冰凉的触感仿佛渗进了骨髓。
姜临渊到底想干什么?
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盘旋,却找不到答案。
易年很清楚,这很可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陷阱。
无相生那一次的教训太深刻了,深刻到他再也不敢轻易相信任何看似巧合的"机会"。
可即便知道是陷阱,他也必须跳。
因为那是石羽。
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,一声声喊着"公子"的傻丫头。
易年的手指微微收紧,玉佩的边缘硌得掌心发疼。
深吸一口气,冰寒的空气灌入肺腑,却浇不灭心头翻涌的怒火与焦灼。
正思索间,耳尖忽然又是一动。
又有人来了。
今夜的风似乎格外喧嚣,卷着细碎的雪粒扑打在脸上,发出细微的沙沙声。
可在这嘈杂的背景下,易年依然捕捉到了那个独特的声响。
靴底碾过积雪的脆响,比方才更加轻缓,却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。
易年眉头微蹙,心下暗叹:
今夜还真是热闹。**
他缓缓抬头,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。
远处的雪林中,一道黑影正缓步而来。
月光被云层遮蔽,天地间只剩下朦胧的灰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