营帐内,炭火在铜盆中噼啪作响,映照着三人凝重的面容。
易年坐在简陋的木案前,指尖轻轻划过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。
那是西荒联军进攻的路线,以及天虞守军节节败退的防线。
眉头微蹙,目光落在南昭隘口的位置,那里原本该有一支驻军,如今却空空如也。
"砰!"
于中突然单膝跪地,铠甲与地面碰撞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楚夜几乎同时跪下,二人低头抱拳,姿态恭敬而决绝。
"请陛下责罚!"
异口同声,掷地有声。
易年指尖一顿,抬眼看向二人:
"怎么了?先起来。"
声音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于中和楚夜没有动。
帐内陷入短暂的沉默,只有炭火燃烧的细微声响。
不多时,于中深吸一口气,抬起头。
火光映照下,这位本是和周晚差不多的公子哥,鬓角竟然白了几分。
"陛下,之前面对西荒的进攻,天虞山防线濒临崩溃…"
声音有些沙哑,像是压抑着某种情绪。
"属下…擅自调动了镇守南昭天虞隘口的军队。"
顿了顿,喉结滚动:"越权越矩,乃是死罪,请——"
话音落下,于中的拳头攥得发白,指甲几乎嵌入掌心。
"陛下!"
楚夜突然出声,打断了于中的话。
挺直脊背,目光坚定:"是臣擅自带兵回援的!与于中无关!"
声音比于中更加急促,仿佛生怕易年误会:
"南昭隘口的守军是臣带回来的,要怪就怪臣!"
易年目光微动,看向楚夜。
这位将军眼中没有畏惧,只有决然。
他记得周晚曾评价过楚夜,"素来稳重,可托大事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