嘶,李淳良倒吸一口凉气。
他一直以为赵牧南下是因为陛下和长宁郡主的关系,外加不愿北境再起大战。
听陛下这般一说,他方才明白赵牧南下长安,也有一丝迫不得已的无奈。
建立在无数胜仗的之上的北境王权,只要遭受一场失败,便有可能轰然崩塌。
陛下那句‘民为社稷之根本,战争不过政治延申’的含金量还在上升。
“陛下,那我们不远万里的北伐,算不算穷兵黩武。”
这个问题很犀利,说出来,李淳良便有些后悔了。
顾浔脸上没有任何神色变化,语气平淡道。
“在大秦百姓温饱不愁的情况下,算不上穷兵黩武。”
一夜无眠的朱重一直盯着牧州城方向,日上一杆之时,顾浔二人还不出城,他可就要兵临城下了。
所幸太阳刚跃出云海,两人便披着晨曦出现在视野里。
他悬了一夜的心落回了肚子里。
五日后,大军抵近幽州北方边境。
“主帅,不知末将有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?”
独自在中军大营忙的焦头烂额的赵凝雪,猛然抬起头,看向那道走入大营的身影。
她脸上竟是惊讶之色,转而又带上了些许愤怒。
“不是说,不许你现在来北境的吗?”
看着赵凝雪微微恼怒的模样,顾浔清了清嗓子。
“大胆,谁让你这般与朕说话的。”
“见到朕不下跪就算了,还敢给朕甩脸色。”
“嗯。”
说话间,顾浔从怀中掏出牧州城买甜豆。
“念在你与朕同床共枕,深入交流的份上,赏你毒药。”
原本还阴沉着脸的赵凝雪忍不住嫣然一笑,猛然扑入顾浔怀中。
聪慧的她知道顾浔看似在与自己开玩笑,实则是在告诉她,他是以大秦君王身份而来。
以大秦君王身份而来,便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。
“你都是一国之君了,为何还是这般幼稚,尽是弄些小孩子的把戏逗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