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那一道身披重甲,腰间佩刀的身影出现在朝堂之时,所有官员都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。
不是江湖高手实力强大带来的那种压迫感,而是光靠气场便横生的压迫感。
许多未曾见过赵牧的官员小声议论起来,赵牧置若罔闻,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向前。
每落一步,甲胄都在发出沉闷的金属摩擦声。
他自顾自越过百官,来到群臣最前面,与兼任首辅的蔡伦并肩而。
见状,蔡伦微微后撤半步,并非孤立赵牧,而是对这位百战沙场大将军的敬重。
若不是北境大军一路向北,恐怕今日他站在这里,满朝官员已经沸腾了,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。
反观现在,一片鸦雀无声。
当然,也有可能是被他的气场震慑住了。
“镇北王赵牧,见过陛下。”
赵牧只是拱手微微低头,就并没有下跪,身躯笔直。
按理来说,藩王觐见天子,当行跪拜之礼,以表臣服。
何况此人还是赵牧。
且不管他有没有抗击戎族,佣兵自重是事实。
现在是共同抗击戎族,可一旦北原战事结束呢?
赵牧的数十万大军何去何从?
即使赵牧没有反叛之心,愿意臣服朝廷。
可他手下的将军呢?
他们中有许多人因为当年朱雀门之变,对朝廷恨之入骨,怎会甘愿臣服朝廷。
许多肉眼看不到的问题,才是真正致命的问题。
新任国子监大祭酒颜之安阴沉着脸走了出来,就事论事道:、
“镇北王,见天子而不跪,此乃于理不合。”
“纵使陛下宽容,既为臣子,也不该如此。”
赵牧回头看向颜之安,此人学问毋庸置疑,对顾家的忠诚度也毋庸置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