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。
赵牧没有客气,当即坐了下来。
身穿战甲的他与平日的他判若两人。
此时他身上无时无刻的透着一股锋芒毕露的铁血霸道之气。
甚至丝毫不输顾邺的君王之气。
一人是霸道,一人是王道。
两人坐在一起,甚至会让人误以为是双龙会。
顾邺给赵牧倒了一杯冒着热气的滚烫茶水。
“看来你还是不放心朕,非得自己走一趟长安。”
“你真以为朕压不住几张奚落你的臭嘴吗?”
“亦或者说,你赵牧已经老到爱惜羽翼的程度了?”
顾邺的话很犀利,看似是在责备赵牧,实则是不希望赵牧如此委曲求全。
北原之战尚未结束,顾邺的案头上已经多了好几份担忧赵牧大败戎族,收复失地后,会自立门户的奏章。
不是说这些弹劾官员的刻意针对赵牧,站在朝廷的角度来看,确实该有这样的顾虑。
若是朝中无一人站出来商议此事,反倒是说明此庙堂已经不正常了。
赵牧知道顾邺是不想让自己回来,方才说的气话。
也不能说是不让自己回来,而是希望自己踏平北原之后,风风光光的回来。
以洗刷当年狼狈逃出长安,还被天下人骂反贼的屈辱。
“陛下,正是因为已经不在乎名声,我才会选择这个时候回长安。”
“我留在长安,你耳根子少聒噪些,朝廷的后勤补给也能更顺畅些。”
“何况,那些兄弟跟了我一辈子,总得给他们谋一个出路吧?”
顾邺脸上的愤怒终究还是没有藏住,也或者是他压根不想去藏。
“难道你忘记牧马北海的志向了?”
“现在你只需待大军势如破竹北上,便可北海牧马,壮我华夏。”
对于顾邺来说,陈子铭死后,真正能称之为知己的,只有赵牧一人了。
不是私交好的知己,而是庙堂之上的共路人,谋天下太平知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