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世康先不爽了,他不知道这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只觉得这厮现在很讨厌,装逼都装他脸上了。
“你多鸡毛!有话就说,有屁就放!”
孙维藩自知这次自己的做派,肯定令这大侄子很不爽,立马开始帮腔痛斥自己儿子:
“就是,你这兔崽子皮痒了是吧,待回去看老子怎么收拾你!”
两个顶头上司都看他不爽,孙大胜缩了缩脖子,立马变老实了,咧着嘴道:
“陛下所率者,我大明江山社稷、一万万黎民也!
朝中有良才,上能安国破敌,下能造福百姓,陛下不忍良才埋没,故生惜才之念。
臣以为,这恰恰说明陛下乃贤明之君!”
这话说的利索,崇祯皇帝听得心里别提多舒坦了,因此便料定靖虏侯这次是要帮他说话了,立即示意孙大胜继续说。
孙大胜悄摸看了一眼张世康,发觉自己大哥正拿吃人的眼神看自己,立马又道:
“咳咳,至于武英郡王殿下,确实是本朝从未有过之国士。
惩贪除恶,还地于民,平流寇,灭士绅,破建虏,这一件件一桩桩都足以证明殿下的功劳!”
孙大胜把自己大哥从头到尾的都夸了一遍,见自己大哥果然缓和了一丢丢,心里立马有了底。
“臣想给陛下讲一个题外的故事,臣此前家贫,家中仅有一头驴,于是拉货用它,拉磨用它,臣甚至练习骑术,也用它,最后把它活活给累死了。
殿下在军中,常常把自己比作生产队的驴,臣愚钝,虽然不知道啥是生产队,但臣大概知道郡王殿下的苦楚。
诸位想啊,兵马元帅看着威风,但大明百万雄师的吃喝用度、遣将调兵、作训提拔,可都是压在郡王殿下的肩膀上。
更别提殿下他还担着锦衣卫的差事,还有咱大明的水师,就连国策制定也要殿下操心。
不瞒诸位,臣在军中,时常看到殿下的大帐深更半夜仍旧燃着烛火,处理各方差事一直到深夜。
你们瞅瞅,殿下的脸都黑了。
这都是操劳过度的缘故呀!”
随着孙大胜越来越入戏,他的表情也越来越激动。
孙维藩眉头一皱,心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些?
哪次路过大侄子的帐篷不是黑灯瞎火的,偶尔还能听到大侄女儿的动静。
他胡子抖动了几下想说些什么,但最终选择了沉默。
军营的这些琐事,除了他与次子团的那群半大小子,满朝的文官以及崇祯皇帝还真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