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大抵上觉着自己老爹心情不佳,于是便问道:
“爹啊,家里怎么样?你们二老身体还好吧?”
然而张之极却没接他的话茬儿,而是略带着不满的问张世康:
“永平府的事儿是怎么回事?为父不是提醒过你,身居高位,行事理应更加低调才是。
你为什么那么做?”
在张之极看来,儿子的功劳本就过高,说朝廷因为自己这个儿子才有了今天的局面也不为过。
从民间到朝廷,从关内到关外,从改革到战争,几乎都是自己这个宝贝儿子一手促成。
越是如此,就越显得如今朝堂里文武百官的无能,同样的,天子大概也会是这种感觉。
什么叫功高盖主,这便是了。
身为这样手握兵权又功高卓着的人物,更应该低调低调再低调,甚至努力将自己的功劳宣传成朝廷、宣传成天子的功劳。
可儿子倒好,借着永平府赈灾的事儿,反倒大肆宣扬自己的功劳,使永平府的百姓对镇国公更加的感恩戴德。
这如果是几年前的朝堂,早已有了取死之道,而且是到了那个关头,没有任何人会去替你求情的必死之局。
毕竟,就显得你能耐了,你不去死,谁去死?
张之极希望儿子明白事情的严重性,好去做些亡羊补牢的事。
奈何张世康闻听此言,只是哦了一声,仿佛并不当回事。
“儿的功劳本来就高,咋滴,还不让儿说了吗?
这是什么道理?
他们如果有这能耐,肯定比儿还能显摆,估摸着已经在老家盖起牌坊了。
没有能耐,却去拆别人台,这叫什么?
这叫嫉贤妒能!这叫无能狂怒!”
张世康一脸的臭屁,直接把张之极的胡子都给气歪了。
“你知道今日早朝,有多少人弹劾你吗?
若不是陛下压着,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!
我看呐,你真是膨胀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