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们退的退,候命的候命,李大人还留在这里,要是让外邦来宾看到了,还不知道是什么想法。”
李赞冉看了看周围,空荡荡的广场上,只有他一个人,除此之外,就是脚步匆匆的太监和婢女。
他又看了一眼那一面旗帜,虽然一眼看上去乍然呈现黑色,他却觉得那样的刺眼。
“抱歉了,我这就去候命。”
李赞冉一步步踏上台阶,身上犹如拖着千钧重,精神恍惚,魂不守舍,进入偏殿,没有看清门槛,脚下一绊摔了进去。
里面的官员都皱起了眉头,露出了嫌弃,李赞冉平时吃得肥头大耳,满面红光也就罢了,这么隆重的日子,也如此的不自矜。
好在大殿那边没有看到,要不然,皇上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脸色。
牧星河看了过来,脸上颇为悠然。
“李大人,您当心点,说不定皇上随时召见我们,您要是出了什么岔子,只怕在皇上跟前不好交代。”
牧星河似乎是关心的口吻,可是听得李赞冉很不舒服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,他隐隐感到,这个牧星河话里有话。
牧星河刚进来鸿胪寺替职的时候,眼神清澈,对人诚挚,一看就是好拿捏的,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在街上差点丢了命,转变了心性。
而且监督仪式一事,是牧星河经手。
意识到这一点,好像有一道雷劈在脑门上,李赞冉突然盯紧了牧星河,眼里散发出骇人的光芒,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。
牧星河却没有再看他,只是拢着袖子,有几分闲情逸致,好像在等着什么好戏发生一样。
李赞冉的心高高悬了起来,他怀疑牧星河是不是有后招。
如果是,那他今天的命运就难说了——
有官员看李赞冉越发不对劲,忍不住说道。
“唉,李大人,看你这状态,像是满腔不如意似的,这都交差了,外宾们也很满意,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。”
李赞冉强行挤出笑容,可是笑得比哭还要难看,他袖子下面的手哆嗦着。
大殿的两边,摆置迎宾席位,二十几个国家,桌案的雕刻,杯具的陈设各不一样,还根据各国不同的口味,在饮食上做了相应的调整。
经过一系列繁琐的上供,致礼,歌舞杂耍表演,用餐,已经到了黄昏,来宾们也累了,由宫人送入安排好的住处。
就寝的宫殿,也做了符合各国文化的布置,外宾们很满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