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殿中每走出两步,便要撞上一尊金人?,前后左右无不如此,正应了宁皎说的那句,“站满了”。
宁和往里走了一段,走动时手臂时不时就要从这些金人?的边角处蹭过,好似行走密林之中,叫她觉得十分不适。
“阿皎,你且跟在我身后。”宁和低声?道,“此处古怪,谨慎些为?好。”
身后的宁皎应了一声?。
这些金人?们个?个?身有八尺,将殿中立得满满当当,虽不至于无法通行,却也碍手碍脚得很,让人?越走越觉得心生烦躁,恨不得一剑将其斩开了事。
宁和性情天生温和些,只是皱了皱眉。但走在后头的宁皎显然?就没这么好脾气,一路时不时弄得乒乓作响。
宁和虽觉得有些不妥,但也知道此时不是分说时候。这殿中分明有古怪,需得警醒万分才?是。
她也不知该往何处去,只是过了桥既然?只有这金宫,殿门又的确能?推开,应当也只能?是个?要来者往里走的意思。
逐渐走至殿内深处,宁和道:“阿皎,你若见着什么不对之处,说与我听?。”
宁皎过了几息才?应了一声?。
宁和觉出不对,立即回过身去:“阿皎,你怎么了?”
宁皎像是一脚踹翻了一尊金人?,一声?巨响。
然?后才?听?他说道:“我进这殿中,便觉怒火翻涌。起初只觉遍地金人?,甚是碍事。后来,便有这殿中金人?个?个?面目可憎之感,只想将之砸碎一空。”
说话时,宁皎的声?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冰冷,但宁和却从中听?出了几分困惑来。
她面色有些凝重,说:“此事有异,阿皎,你且忍耐几分。”
宁皎却说:“无法可忍。”
宁和神色更加凝重,阿皎性情她是知道的,绝非冲动之辈。如今说出此话,想来受这金宫影响已然?颇深。
可为?何她自己却无甚感觉?她和阿皎有何不同?
——眼睛!
宁和心如电转,忙道:“阿皎,你闭上眼,同我一样不去目视,且看可否有效?”
宁皎没有作声?,应当是依言照做了。过了一会儿,说道:“有些用处。”
语气平静了许多。
宁和松了口气:“既然?如此,便闭目而行罢。”
这殿中除去格外宽阔外,布局算是寻常。殿中有十六高?柱,四方有屏风之类陈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