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敢!狗奴就是爬,也要爬到城南,把这话,把这些东西,亲手交到翁师傅手里!江工,您……您就等信儿吧!”
话音未落,他又习惯性地想趴下行礼致谢。
然而腰刚弯下一半,那股刀割般的剧痛再次袭来,让他闷哼一声,身体瞬间僵住,豆大的冷汗立刻从额头渗出。
铁军那个能跑马的大粗胳膊把干瘦的小老头整个上身固定住,“鲁同志,别动,一下就好!”
李铁军让鲁大爷微微前倾,左手稳稳扶住其肩膀固定身形。接着深吸一口气,右手五指并拢,拇指紧扣食指第二指节外侧,瞬间将指关节捏成一个形如凤眼、坚硬如铁的凸起点。对着鲁大爷背上某个地方就来了一下。
“嘎嘣!”
“呃啊——!”鲁大爷猝不及防,痛得一声短促的惨叫,身体本能地想要弹开,却被铁军牢牢按住。
但,剧痛只持续了一瞬!
紧接着,一股难以言喻的、温热的酸麻感,如同解冻的春水,猛地从那被“凤眼”钻过的地方扩散开来。
他难以置信地活动了一下腰肢,虽然还有些许不适,但行动已无大碍。
他看着李铁军收回的手,又看看眼前神色平静的江夏和小刘,再看看自己手中珍贵的图纸和冰冷的钢柱……
这位经历过前清宫闱、民国动荡、饱尝世态炎凉的老人,眼眶再也兜不住那滚烫的热泪。
泪水混杂着脸上的泥水,无声地滑落,滴在滴在他捧着图纸和钢柱的手背上上,也滴在了他脚下的大地上。
没有鄙夷,没有猎奇,只有一声“同志”,一次平等的托付,和一次实实在在的援手。
这份来自新社会、新同志的尊重与信任,比任何良药都更能治愈他心底的陈年旧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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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了,鲁同志!”江夏乐呵呵的挥挥手,小吉普重新发动。
鲁大爷又想躬下身去,就听见车厢里传来江夏的话:“鲁,同志!”小呆毛在同志两字上加重了读音,“挥手就行了哦!等下会有人带您去找那位‘鬼手’的!”
“对了,送样品的时候一起来呀?有几个东西想请你帮我看看!”
江夏突然想起自己印章还没刻的,也就补充了一句。
就是这么随口一句,让鲁大爷挺直了腰杆子,一个劲的对着远去的小吉普不停的挥手,直到看不见影了,才又用毛巾擦了把脸。
“诶呀!毛巾还忘了还给别人……不过,这毛巾,好暖和呀!”
……
小吉普重新颠簸在乡间土路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