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错。”德鲁米尔平静回答,语气中却有一丝无法掩饰的古老沉重,“我们存在的目的很简单——努力生长,直至高耸入神国。”
安格抬头望向那无垠的天空,心头微微震撼:“神国……那可是远到几乎不可企及的高度啊。”
德鲁米尔的声音在风中低沉回荡:“可有了目标,便能不断前行。”
安格一时语塞,凝望着那株庞然巨树的枝叶在风中摇曳,心中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敬畏与沉重。
——
安格与德鲁米尔的那场交谈,让他心中多了几分思索。
可还没等他把这些思绪完全沉淀下来,精灵之森的使团便抵达了城主府。
这一次前来的是一位精灵祭司,随行的还有数名身着青绿长袍的精灵战士与侍从。
她们神情端庄而冷峻,眼中带着与人类交流时一贯的傲慢。
进入会客厅后,那名祭司开口道:“安格伯爵,我们此行的目的,想必您早已心知肚明。”
安格半倚在软椅上,神态慵懒,语气却平稳:“我已经和德鲁米尔谈过了,他不会选择你们。”
精灵祭司眉头微皱,声音清冷:“阁下说的不算数吧?世界树的意志应当由它自己来决定,而不是由您代言。”
安格淡淡一笑,随手把玩着一只镶嵌宝石的杯子:“我的话,就代表了世界树的意志。”语气轻松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几名精灵交换了目光,脸上闪过一抹凝重。
祭司沉默片刻,才缓缓开口:“阁下应该清楚,人类并非世界树真正青睐的种族。你们浮躁、短寿,无法照料好这样伟大的存在。”
“照料?”安格突然笑了,笑意中带着讽刺,“我又不打算把它当成温室里的花朵。世界树自由生长即可,难道你们精灵之森,还要每日为它施肥浇水不成?”
祭司一怔,脸色微红,似被戳中了什么。
她的声音变得急促,却压抑着怒意:“阁下……”
安格不以为意,懒洋洋地打断:“你们守护好自己的那一棵就行。”
“据我所知,一个位面能出现的世界树最多也就一棵。你们若真心为它好,就去信仰它。那样,它才有机会完成自己的目标。”
这句话让祭司心中猛然一震,脸色瞬间凝固:“阁下……您难道知道世界树的目标?”
安格愣了愣,有些诧异地挑眉:“你们不知道?”
空气一度凝滞,精灵祭司紧抿着嘴唇,没有回应。
安格见状,摆了摆手,语气轻快:“算了,你们回去问问你们的世界树吧。”
随后的谈判中,祭司提出了许多要求,却一一被安格拒绝。
他只接受了一条——允许一部分精灵留下来,驻守在世界城,以监督和保护这棵世界树。
“可以,”安格很快同意,“一阶实力的精灵付费居住,二阶免费,你们自己看着办。按时缴纳居住费用即可。”
祭司的脸色有些僵硬,她本想提出更多条件,但显然在安格面前毫无余地。
最终,她带着半数精灵黯然离去,余下的一半则被安置在城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