泉州知府的天,塌了!
赵令时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,自己刚刚调任泉州知府的第一年,就碰到了一个惊天大雷——早在洪武元年时就该处理干净的蒲氏余孽不仅没有被处理干净,反而还改名换姓,堂而皇之的混进了学堂。
关键是混就混吧,还他娘的被太子殿下和驸马爷给抓着了尾巴!
真的,要是只被太子殿下抓到,顶天也就是个血流成河的大案。
但是被官场上公认的鬼见愁杨癫疯给抓着,那还是血流成河的事儿吗?
谁不知道他杨癫疯办案向来是能搞多大就搞多大,能牵连多广就牵连多广!
赵令时努力蜷缩着身子,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但是整个泉州府大堂上面就这么几个人,无论赵令时再怎么努力,都如同黑夜里的萤火虫一般耀眼。
朱标冷冷地瞥了赵令时一眼,随后又将目光投向了被赶鸭子上架,担任蒲氏余孽主审官的刘琏。
按照姐夫的说法,就是琏哥儿他爹是御史台扛把子,让他担任主审官,比其他人更合适。
刘琏扫了一眼跪在府衙大堂上的妇人和孩童。
“杨氏?”
“杨本初?”
确认过两人身份,刘琏就望着杨氏问道:“杨氏,你当初是如何嫁入蒲家,又是谁指使你收留蒲本初,又是何人帮着他改名换姓,帮着他入了杨氏族谱?”
杨氏不敢抬头,只是哆哆嗦嗦地答道:“回……回大老爷,民妇,民妇……民妇当初是经父母之命嫁入的蒲家,婚后生育了本初,后来,后来皇上下旨查抄蒲家,民妇就带着本初逃了出来。”
“民妇怕本初被打为贱籍,就让他随民妇姓了杨,对外只说他爹早亡……本初也没入杨氏族谱……”
杨氏吧啦吧啦地说了一大堆,听得杨少峰直翻白眼。
朱标更是嗤笑一声,满是嘲讽地说道:“小弟终于知道姐夫为什么不愿意审案了。”
“这谁能受得了啊,只要一审案,就总能碰着这些自以为聪明的蠢蛋。”
“好像天底下其他人都是傻子。”
杨少峰直接端起茶水抿了一口,“这就是不碰南墙不回头,不到黄河不死心。再说了,人家这不也承认蒲本初是冒姓吗?”
坐在官位上的刘琏微微叹息一声,望着杨氏说道:“杨氏,你知道包庇钦犯是什么罪名?”
“窝藏逃犯,徒三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