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定海说:“带他有什么用处?这人我见过几次,虽然是大寺方丈,但在待人接物方面着实不是很灵光,可要说他迂腐却也不见得,哪家人想借他这宝地做个什么事,但凡开口,他从来都不会拒绝。我也相信他不会参与绑架郑六,也不见得能提供出什么线索,带着没用还麻烦。”
我说:“仁智再怎么说也是玉福寺方丈,经营这寺院几十年,人头环境都熟悉,多少能有些帮助。”
郑定海也不跟我争辩,转头就去找人,没大会儿功夫,仁智就被带回来了,还稍带着道正。
老和尚神情倒还镇定,只是一脸疲倦,眼底青黑,好像几天都没睡觉一样,见到我便合什施礼问了一声好,问:“惠真人可有什么指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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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问:“你跟天罗打过交道吗?”
仁智有些不自在地左右看了看,道:“倒是听说过京城有这么个专门给豪门权贵做事的江湖组织,不过我们玉福寺是正经单位,从来不跟那些乱七八糟的江湖人物打交道。”
道正搭茬儿道:“没错,方丈从来不跟江湖人往来,真人要是想问江湖上的事那可是问不出什么来。”
我说:“怎么才来几天,就时时向着他仁智说话了?”
道正陪笑道:“方丈佛学精湛,我讨教了几回,都心悦诚服,深信方丈为人,绝对不会做出绑架郑公子的事情来。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。”
我说:“我看你这经也是读傻了。玉福寺是京中名寺,多少有财有势的人物都会过来拜佛烧香,去年有件涉及多家衙内的大事也是在玉福寺里办的,仁智方丈还亲自出席参加,做为地主接待一众人等。嘿,跟那些衙内有来往,怎么可能跟江湖组织没来往?去年那事没人居中联络,怎么可能选在玉福寺来办?仁智方丈,现在出的可不是小事,你想好了,真跟天罗没有来往吗?”
仁智低宣一声佛号,道:“也是有一些的。京城大,居不移,寺院想要维持,只靠普通信众的香火不行,必须得有大施主才行。可京城上百家寺院观庙,各有各的神通能耐,我们玉福寺比不上那些能登堂入室的大观大庙,想要争取大施主,只靠念经念的好肯定不行,所以就找了天罗帮忙,但凡介绍拉拢来一个大施主,就把这位大施主的香火钱分给他们三成。天罗是京城的地头蛇,三教九流无不接触,这几年就是靠着天罗帮忙介绍来的大施主,玉福寺才能勉强维持下去。这事在寺中是机密,只有我一人知道,其他僧众都只以为是我有本事拉拢这些大施主。”
道正一脸惊奇地道:“既然有大施主布施,怎么还能把玉福寺经营得入不敷出?我还以为你们拉不到信众才会这样。之前签承包合同的时候,你也没提这茬儿啊。”
仁智道:“我是想着等过完年,商量具体经营措施的时候,再跟你提,没想着瞒你。其实,这也不算是什么稀罕事。京城很有一些寺院观庙都是这么做的。虽然所得香火钱要分出去一部分,但好过无头苍蝇一样到处碰壁。”
郑定海不耐烦地道:“别啰嗦了,这些没用的话以后再说。”
仁智和道正就都赶紧闭嘴。
我又问:“最近圆道来过玉福寺吗?”
仁智道:“这个真没来过。去年他在体育场跟密教法王一起与你做对被击败后抓走,就再也没了动静,大家都以为他被枪毙了。难道他还活着吗?”
我说:“郑六已经恢复清醒,指明被绑来玉福寺时,在门口接应的就是圆道和尚。你要说他没来过,那这圆道和尚难道是从天而降的吗?”
仁智苦着脸说:“出家人不打诳语,圆道真没来过。”
道正帮腔道:“之前公安已经把整个玉福寺搜了一遍,还拿着协会备案的名册一一对照,确实没有多出来的和尚。”
我冷笑了一声,道:“仁智方丈,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。走吧,我们一起去后园小屋看看那里藏着什么秘密。”
郑定海早就没耐心了,听我这么一说,立刻一马当先,疾走若跑般直奔后园菜地小屋。
这小屋里里外外早就被警察搜了个底朝天,但地面上什么特殊痕迹都没有,更没检查出暗门地道,所以就没发现埋在屋角地里的东西。
郑定海当即就想开挖。
我赶紧拦住他,示意这里是案发现场,警察已经检查过好几遍了,都没发现线索,现如今有线索了,哪能不让警方派人过来一起查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