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陌方看了良久,见窦无炎背后军阵松垮,料这人不擅统兵,愤然骂了一句:
“行走的草包,白瞎了珍品灵兽。”
他们自是野地里长起来的健木,见不贯肥池沃土上的仙娇贵树。
那军律足足念了小半个时辰,直教化生寺派来的两尉兵修人困马乏,摇头晃脑。
陶望参念罢,姜玉洲复又朗声问道:
“诸位可都听得真切?”
这一下子,可教那两尉众多修士炸了毛,尤其是其中出生好的,原本以为是来搭援手观战的,怎么变成了给人家军阵效死力?
刚才的律令里,动辄就是斩首杀头,越听越不是味儿。
窦无炎望向寒徳子,见这位咬牙切齿,正阴着脸凝视对面姜玉洲。
而他自己正要躬身行礼,却听寒徳子传音道:
“师弟,我等隶属第六军阵!”
窦无炎怔在原地,脑子里极速思索,眸子看向姜玉洲身边的窦剑徳,那位师兄单手下压,明显是教他赶紧低头。
看着形式,今日是必须得表态了,窦无炎弯下腰去,正要开口。
却听姜玉洲金石之音先道:
“寒徳子,你可听得真切。”
寒徳子面目涨红,心道,好啊,是把我当成了软柿子。
便冷漠道:
“姜兄,我等乃是奉了窦老祖之命前来增助第九军阵,非是入赘贵军效力,这般律令残忍酷烈,似乎不妥!”
姜玉洲道袍猎猎,寒声道:
“起先本帅问你等听话是否真切,当时应下,此时反复,是要抗命?”
寒徳子道:
“我等隶属第六军阵,何谈抗命?”
这话显然已经对立起来,两方话音传响诸军,连翠萍原南面的整个营盘各处都听得真切。
姜玉洲杀意渐起,再问身旁窦剑徳:
“剑徳兄,你是在戏耍姜某?”
窦剑徳心头苦叹连连,妈的,这寒徳子,完全忘了自家来干什么的,仗着多年身居宗门肥职,关系牢固,现下看不清战时的情形,可害苦了他。
他小声道:“姜老弟,我怎敢耍你,这便去劝那位师兄!”
他正要行动,却见姜玉洲抬手制止,朗声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