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那高大肥硕的寒徳子却不以为然,吞下身旁婢女喂的珍珠葡萄,慢悠悠欣赏着原上小雨,笑道:
“无炎师弟,你乃窦氏菁华,又怕些什么,一切听为兄安排即可。”
“想我化生寺一派,自三千年前祖师晋位化神天君,后迁来东洲开辟,代代有元婴老祖显露威能,早已是此界金缕贵胄。”
“这南域小派不过一金丹门户,偶尔出了一两个杀才,终究底蕴不足,瞧着我家来搭援手,该尊奉起来才是,又要些什么配合。”
窦无炎眸子望向这位修为深厚的宗门师兄,心里却觉得有些烦躁。
寒徳子自是积年的金丹老修,又在外门庶务位掌事多年,油水和人情捞了不知凡几,而自己这窦氏庶出子弟,七十年苦修刚成金丹,后头也无亲辈承托。
唯一关系好些的窦无极族兄,人家天赋和出身自是尊贵,性子却不太着调,朋友遍地,哪像个靠得住的。
而今老祖委派南下,说好了极力配合姜真人,真要是惹了对方不快,如何收场?
什么化神仙族,又干自己何事,丢了性命,他这一支凡族又得被移出宗册,数万口人继续遭受别支白眼欺辱,谁来申冤。
窦无炎再望向邻舟下属们,有些出身好的,法袍熠熠生辉,一副游览山川的派头;而那些外招的,双目惴惴,衣着贫寒,又似些惊弓之鸟。
唉,如何整备?
自己骤然结丹,得了宗门赏赐,身份看着尊贵了些,但真难适应。
“剑徳师兄去了良久,也不知谈的如何。”窦无炎呢喃了一声。
寒徳子眸子也正色起来,道:
“正是,这姓姜的真敢托大,教我等远道而来淋雨等候,实在无礼。”
窦无炎劝道:
“咱们本也是掌门老祖临时委派,兴许没有给姜真人做准备的时间,若不然下去等候如何?”
寒徳子眼神中闪过不悦,愤然道:
“师弟,他区区南域小派,安能托大,且再等等,看我稍后如何质问。”
“他家全凑齐了,也不过四尉修士,咱们带着两尉,若不妥善招待,难给他好脸色。”
天际偶尔闪电划过长空,乌云遮盖,秋雨更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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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军阵大帐内,一番相谈后,姜玉洲便道:
“大事已定,就劳道兄先行点出人马等待检校,我与这位老道兄安顿一二,便去发话。”
窦剑春被这一套操弄,脑袋晕晕乎乎出了大帐,飞往东北面开始召集人手。
而大帐内,姜玉洲脸色瞬间转冷:
“老道兄,你家一文一武亲率近两千余众,逼来我营帐外,存的怕不是好心罢?”
寒易子猛然惊醒,似是明悟了什么,就要解释,却被姜玉洲抢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