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妄握住她捏得发白的手,上面都是血,眼神示意缙云处理后续,拦腰将沈意抱了出去。
检察官本想把人拦下来的,毕竟把人打得半死不活,这怎么着也得给上级留个交代吧。
缙云过去勾住那人的肩膀,“你说这人怎么还把自己打成这样了?这种有自残倾向的犯人在执行死刑前一定要单独关押,你瞧把人小姑娘吓得都哭了。”
“???”
“叫医生来随便治治,留着一条命就行,反正早晚都要执行死刑的,不需要对他太宽容,免得浪费警署资源,不划算。”
上级交代的事,检察官心里有数。
而且死刑犯的确没有必要浪费医疗资源,在执行死刑前,活着就行。
——
裴妄把沈意小心翼翼地放入车里,她的情绪已经平稳下来,只是手指依旧攥着他身前的衣服不放。
“乖意意,没事了,已经结束了。”
裴妄指尖拨开她脸侧的碎发,吻了吻她的唇角,伸手抽出湿巾,根根擦拭她被弄脏斑驳血污的手,“裴昊东会为你父母偿命的,你已经做到了。”
听到这句话,沈意眼眶红红的低头看他。
裴妄将她的手指擦得很干净,细长白皙,很难想象这样一双手可以把一个成年男人打成面目全非的模样。
“裴妄,真的结束了吗。”
她喃喃,“一切就好像一场梦一样。”
“结束了。”他吻了吻她的掌心。
沈意皱了下眉,要抽出手,“脏。”
染了裴昊东的血,哪怕已经擦掉,她还是觉得很脏。
裴妄的动作一僵,咽喉上下哽了哽。
沈意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,马上改口解释,“我不是说你。”
“可我,和他身上流着一样的血。”裴妄眼神一瞬不瞬的看她。
沈意抿起唇角,“你和他不一样。”
裴妄拾起她的手贴在脸颊,感触到她指尖的凉意,睫毛轻轻的颤了一下,“对,我和他不一样,意意,你不会嫌弃我的对不对?”
沈意想也没想的回答,“当然!”
“裴昊东做的都是丧心病狂的事,他用劣质建材以次充好,害了不知道多少人,不知道让多少家庭家破人亡,现在又跟禁品和军火扯上关系,他死不足惜。”
裴妄的目光闪了闪,垂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