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发丝别在耳后,说出的话似是而非。
“就是觉得沈意年纪也不小了,阿妄也还未结婚,这样住在同一屋檐下,我们知道的人倒是没什么,若是有人捕风捉影拿此大作文章,怕是对阿妄的名声不大好。”
闵柔和裴振远相视一眼,迟疑,“不会吧。”
“谁有这个胆子敢造谣这种事啊。”
闵柔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。
温雅扯唇,“难道您就不担心同一屋檐下日久生情……”
“不可能。”闵柔飞快打断温雅的话,“这绝不可能,雅雅快别说这种荒诞的话了,被人听见难免笑话。”
温雅:“……”怎么不可能?
此刻她真的很想脱口而出裴妄那些昭着的心思!
可,不能。
她没有证据。
而且闵柔即便看不起沈意,却对她莫名有种信任。
这是温雅看不明白的。
这场棋局下的毫不走心,温雅的心思都在裴妄身上。
闵柔也看出来了,拉住她的手,安抚,“雅雅,你放心,我对你是一百个满意的,你别胡里乱想,等晚点阿妄和昊东谈完事情,我会找阿妄说你和他之间的婚事的。”
“好。”温雅勉强挤出一抹笑。
——
与此同时,书房内。
龙涎香袅袅,余韵犹存。
檀木桌上镇尺铺开的是最上等的宣纸。
裴妄左手握笔,沾了徽墨后弥漫出一股淡淡的中草药味。
他立在长桌前眸色垂敛,正在低头写字。
裴昊东站在不远处的位置,瞧着他手中的象牙透雕毛笔,目露些许贪婪。
明代的玩意儿,价值三百多万,竟被他这样随手把玩。
裴昊东站得双腿酸软,等他写完不知道要什么时候。
他实在撑不住了,开口道,“阿妄,之前我跟你提到的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?”
“我们都是一家人,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,澜月湾注资高达二十几个亿,这么大的项目与其便宜顾家不如便宜咱们自己家,而且你这项目自家人做也安心啊,要是裴家接手澜月湾的项目,这钱无非是从左手转右手,岂不是两全其美?”
裴妄好似没听见他在说什么。
下笔苍劲有力,犹如割金断玉。
很快李贺的一句“呼星召鬼歆杯盘,山魅食时人森寒”跃于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