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一,就凭能想到用矾灵壶装血酒祛味的法子,无论束樰泷是否主谋,他都必定牵涉其中,而且动机十足。”
“第二,知道我会赴宴,敢在宴上对本君下手,且有能力在宴上对本君下手之人,放眼整个寐界,恐怕只有一个姓氏:秦。”
“也正因为是秦家,所以才能把上界侍女之事处理的那么干净——这种利落,本身亦是一种暴露。”
“只是不知究竟是秦家何人,动机为何。”
孤沧月抬起头,眼神清明,
“司尘大人,亮底牌吧。”
墨汀风轻扯嘴角——本来他还想着以这邪佞神君的性子,恐怕听到“查无可查”时就会暴跳如雷,不管不顾先去掀了境主府的屋顶再说。
现在看来,他比自己想象的冷静明智,这就好办了。
“沧月大人,不日就是术士定级试炼,想逼出幕后真凶,我们一起演场戏如何?”
“劳烦低调准备一颗新的梦芽戴上,以免打草惊蛇,至于梦芽表面所需的伪装傀气,好办。”
……
两人又密谋几句,眼看已至辰时三刻,墨汀风依计划行事,从洗髓殿里出来,进了那雾乩之中。
。
雾中窸窸窣窣,仿若有女子走路。
墨汀风捏诀行咒,小心穿行其中,有好几次都觉得自己明明撞到了人,且那触感明显是个女人,可眼前又实实在在空无一物。
他干脆停了下来,因着法力有限不宜摆阵,便咬破中指,以血为朱砂,虚空浮浮写了一张破妄窥真符,又以一道真气将其送入半空,口中念念有词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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雾障蔽天,邪祟遁形,
镜悬东极,照破幽冥。
七星破妄,洞彻窥真,
明心见性,诛邪灭障。
獬豸昂宿,目辨魍魉,
天机敕令,雾散天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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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咒毕,只见半空强光大盛,竟将浓墙雾翳穿出了好些个窟窿,隐隐绰绰中,那女子的样貌渐渐露了出来。
“汀风哥哥,绵绵等你等得好苦!”
一女子形容枯槁,脸色与头发一般焦黄,右手似受了伤,裹着厚厚一团粗纱布,跌跌撞撞自残雾中向着墨汀风奔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