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皇爷爷!”
朱由栋翻身上马,再次策骑而去。
这一次他有意展现,控马更加精熟,那匹唤作“玉狮子”的白马在他的驾驭下,时而疾驰如电,时而缓步徐行,最后在栅栏前猛然加速,白马腾空而起,鬃毛飞扬,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,稳稳落在栅栏另一侧。
“好!”朱翊钧不禁抚掌。
场边侍立的太监、护卫们也纷纷喝彩。
朱由栋勒马回转,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。
他策骑回到祖父身边,这次没有立刻下马,而是坐在马背上,微微俯身问道:“皇爷爷,孙儿这骑术,可比得上当年李成梁将军?”
这话问得突兀,朱翊钧微微一怔。
自去年十月李成梁薨逝,到今年二月归葬沈阳,这半年来,朝中对这位功勋卓着又争议颇多的老将,始终保持着一种微妙的沉默。
有人私下议论他在倭地的“经营”,有人揣测陛下对他的真实态度,但表面上,所有人都只谈他的功绩,不谈其他。
如今皇太孙,却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,看来他的师傅们,在他面前可是没少提及李成梁。
“李成梁的骑术……当是一绝,你跟他比,还差着远呢……”
自己这个孙子啊,自大的紧,他比自己的父亲,要张扬的多,事事都想要第一,不管是读书上,还是骑术上,所以,朱翊钧没少打击他,但没啥用处。
他今年二月刚被正式册封为皇太孙,虽然年纪尚轻,但已经跟着自己老爹参与些许的政务了……
朱由栋见祖父神色有些疲惫,翻身下马,将缰绳交给一旁的护卫,走到祖父身边坐下。
“皇爷爷,孙儿给您捶捶腿吧。”说着,真就蹲下身,轻轻给祖父捶起腿来。
朱翊钧也没有拒绝。
这时,冯安从远处快步走来,手里捧着一本奏疏。
“皇爷,辽东总兵官李如松的谢恩奏疏,还有……请求进京面圣的奏疏。”
朱翊钧脸上的温和瞬间敛去,恢复了帝王特有的平静。
他接过奏疏,展开。
前半部分是谢恩,感谢陛下追封父亲为辽阳郡王,感谢赐谥忠武,感谢准予归葬沈阳,感谢让自己承袭宁国公爵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