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昖死了。
朝鲜朝堂可是忙碌的很。
首先要派遣使臣前往大明报丧,请天子赐谥,随后,在报上一个国君,等到先王丧葬期后,在请旨册封。
………………
大明万历二十年,五月。
乾清宫内,香烟袅袅。
朱翊钧端坐御案之后,眉宇间带着几分倦色。
案上奏章堆积如山,辽东军务、漕运事宜……一桩桩一件件,都需要天子圣裁。
冯安轻步上前,低声禀报:“皇爷,朝鲜告哀使已在午门外候旨。”
朱翊钧年岁渐长,身边的内侍也将称呼更改成了皇爷,朱翊钧也熬到了可做天下君父的年龄了。
朱翊钧抬起头,揉了揉眉心:“朝鲜告哀使?”
“回皇爷,朝鲜国王李昖前些时日突发心疾,已然薨逝。”冯安躬身道,“使臣特来报丧,请旨赐谥。”
朱翊钧沉吟片刻,知道这里面肯定多少有那个胖子的身影,弄不好自己大明的宁国公也掺杂其中。
“宣吧。”
“是,皇爷。”
不多时,朝鲜使臣身着素服,垂首趋步入殿,跪地行礼:“小邦使臣叩见皇帝陛下,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“平身。”朱翊钧淡淡道:“李昖正值壮年,何以突发心疾?”
使臣早有准备,从容应答:“回陛下,吾王近年来忧心国事,日夜操劳。又值倭乱初平,百废待兴,积劳成疾。前些时日议事至深夜,翌晨便……”
说着,适时地拭了拭眼角……
朱翊钧凝视使臣片刻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:“既然如此,礼部当拟谥号。着翰林院撰祭文,遣使赴朝鲜致祭。”
“谢陛下隆恩!”使臣再拜叩首,“另有一事启奏陛下,国不可一日无君,朝鲜臣民恳请立十岁光海君为新王。虽年幼,然聪慧仁孝,且有大臣辅政……”
朱翊钧打断他:“光海君,十岁,如此年幼,何以治国?”
听到天子询问,使臣可是非常慌乱,他来的时候,自家领议政金大人可是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