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果人家的宠婢落到这儿来了,哪怕是个婢子,那也是个活祖宗啊。
张管事的心里头五味杂陈,偏偏宁樱挎着包袱视而不见,只是好奇打量这处新居。
怀着忐忑的心情,张管事客气地跟宁樱行礼。
宁樱回礼,落落大方道:“阿樱初来乍到,有劳张管事了。”
张管事连连摆手,做了个请的手势,说道:“阿樱姑娘这边请。”
宁樱跟着他朝后宅去了,路上张管事琢磨了许久,才试探问:“阿樱姑娘好端端的,怎么到袁家来了?”
宁樱倒也没有隐瞒,粗粗讲了个大概,听得张管事直摇头。
看来人家小姑娘也挺无奈的,自家主子做主打发了出去,怎敢违背?
但宁樱的来头他也有所耳闻,那可是李瑜的通房,前阵子还与京中贵女斗茶,可见不是一般人物。
如今自家郎君却厚着脸皮讨要了过来,不是烫手山芋是什么?!
想到此,张管事重重地叹了口气,身后的宁樱则默默地选择了无视。
二人去了后宅,张管事找到王婆子,让她给宁樱安排住宿,并特地叮嘱安排单间,清净些的,莫要受人打扰。
王婆子是个人精,一听这茬便觉得那女郎有来头,悄悄打听了一番。
张管事知道这事瞒不住,也怕她们怠慢了那祖宗,便把原委说了,听得王婆子咂舌。
那可是秦王府哩!
那样的大庙,里头就算是小鬼也不得了,如今却落到他们这小庙山头来了,还不得当菩萨一样供着?
王婆子手心里捏了一把汗,发愁道:“这到底是下人地儿,腌臜了些,我把她安排到哪里才好啊?”
张管事皱眉道:“你只管安排着,她再了不得,也只是个婢子,难不成还得另外寻主子房给她住?”
王婆子撇嘴,作死地漏了一句,“大老远讨了回来,没准以后真成半个主子了。”
张管事忙捂她的嘴,“休得胡说!”
王婆子不满道:“这烫手山芋,可愁死个人。”说罢去看宁樱。
宁樱坐在屋里,仆人备了茶水,一些下人时不时暗搓搓打量。她生得俊,举止淑雅,穿得也体面,跟个官家娘子似的,哪里像婢女。
人们不由得窃窃私语,对这个女郎生了浓厚的八卦兴致。
宁樱选择无视。
不一会儿王婆子过来,宁樱起身向她行了一礼,端方又稳重,叫王婆子自惭形愧。
她手忙脚乱地回礼,说道:“我们这地方到底比不上秦王府,阿樱姑娘怕是要委屈了。”
宁樱笑道:“王妈妈言重了,阿樱不过一介奴婢,可受不了这样的抬举。”
王婆子不由得在心里头暗叹,到底是从权贵人家那里出来的婢女,不卑不亢的,说话也好听,便道:“我给你安排一间单人住的,屋子是小了一点,但胜在清净。”
宁樱:“有劳王妈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