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着南善宜,苦笑道:“可渐渐的臣女却越来越辣讨厌娘娘了。”
南善宜面上毫无波澜,她的讨厌对她无足轻重。
温雨桐自问自答:“朝臣打你的主意,沈云起为了你殿前失仪剑指尚书,在御书房外跪了许久。”
“南家视你如命,凭你一人就能牵制七十万南荣军,百里红妆送嫁。”
“你入京那日沈云起一人一马开道朱雀大街,你大婚时他不顾皇室之礼为你送嫁。”
“就连那日朝堂之上……
“向来独善其身的沈相为了你锋芒毕露,一出手便直斩两位尚书的羽翼,杀鸡儆猴。”
“臣女羡慕的不是娘娘贵为皇后,不是娘娘盛宠不衰,而是……
“而是娘娘的家人是臣女自幼渴求的存在。”
不甘心和羡慕交织在眸中,温雨桐眼红落泪:“我曾安慰自己,这世道便是这样,天下熙熙皆为利来,天下攘攘皆为利往。”
“更何况这是权利的中心长安城,哪有什么真情可言,为了权势什么都可以利用牺牲。”
“可是娘娘的出现给了我狠狠的一击。”
眸中露出羡慕,她笑着低声道:“原来这才是家人,原来……
她看向南善宜:“原来这世间真的有你这样的人存在。”
“我发现我越来越讨厌你,不想看、听和你有关的任何事情。”
“我自己都想不明白,我温雨桐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种人。”
“这种心胸狭隘,善妒自私,见不得别人好的人。”
面上尽是自嘲,温雨桐轻声道:“后来我明白了,对我而言,娘娘是一面镜子。”
“照出我的不堪、可笑。”
“所以我讨厌的不是娘娘,是镜子里的我自己。”
她悲痛摇头:“我为什么非沈云起不嫁,娘娘猜的是对的。”
目光落在荡着微波的湖水上,她失神呢喃:“我若像娘娘一样有人可依有人爱护,何必这么辛苦什么都只能靠自己。”
看着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,南善宜眸中微闪,片刻她平静道:“你知我有人可依有人可靠,却不知我一直以来的愿望便是有朝一日我也能成为他们的依靠。”
她自称我,而并非本宫,因为她现在在以南家小姐的身份和她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