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盐听这话不太顺耳,然而,她几杯下肚,已经潦草的醉意了。
她酒品一向很好,清醒不清醒,都不会和人顶真的。
当然,有人除外。
孙施惠就说过她:你是不是有和我吵架的癖好?啊?
好像有点。汪盐觉得和那人待久了,她越来越被他感染了,起码看他跳脚,真的是她的乐趣。
再几杯,又和姚婧聊了一会儿正事,汪盐觉得今日的脑容量到了极限。
昏昏沉沉,接到谁的电话。
她也只是嫌手机太吵,一直在震。
于是,耳膜如击鼓,汪盐坐在半露天的看台酒桌边,听着对方问她什么。
她答了。
心事重重地枯等了许久,像小时候等着父母来接的那种翘首。
半个小时后,对方让她下来。
汪盐头脑昏沉,意识清醒,拾起包和姚婧说再会。
姚婧说汪盐现在组局任性得很,说走就走。还是不忘提醒她,“你不能开车!”
“我知道。”
六月头上,阴历端阳前,那人站在一面奢品的陈列窗前,光曝得他一半光明,一半阴晦。
孙施惠听着脚步声过来,也收回闲散的目光,转身的空档,从车子后备箱里拿下他的行李箱,随即拍拍车子,示意老姚可以走了。
老姚车里问施惠,“家里怎么说?”
“你直接回去,家里不必交代。”
“好的。”
直到老姚车子开走了,孙施惠还站在原地,要汪盐过来,“好累,不想动。”
汪盐喝了酒,反应有点慢,缓缓朝他走两步,又停顿下来,像踟蹰又像戒备。总之,样子很滑稽也很……勾人。
“你还没回家?”
“嗯,你是第一站。”他再不耐烦地催她,要她快点,“过来。”
“不是说还有两天吗?”有人这才又迈了两步。
“两天是死期,提前回来是公差、是余量。懂?”
汪盐听着他的话,还没到他眼前,被孙施惠一把拖过来,他闻她身上不轻不重的酒气,略微不快地皱眉,“所以是来借酒浇愁的?”
汪盐觉得这话无从说起,“姚婧约我谈事的。”
“哦,我以为在婆家受了冤枉气,来找姐妹倒苦水的呢。”
“阿秋告诉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