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明明方方面面都照料到了,既然都已经和周主任联络了,里子都做完了,面子为什么又不稀罕了呢?”
“汪盐,你这说教的样子真不可爱。”
汪盐没所谓,她说她反正也没可爱过。
“你小时候不和他们为伍,还是可爱过的。”
汪盐投他一眼,孙施惠这个偏执的家伙,他的理念里,她只要和他为伍,视为同类,就顺眼就可爱。
“当然,闭着眼仰着脖子的时候也……”孙施惠话没说完,汪盐就在桌下踢了他一脚。
动静不大,但是到底震了下,杯子里的酒跟着摇晃。
孙施惠一时还没收心出来,他看着她,只觉得周身的一切还在摇,还在晃。
“我和你说正经事!”汪盐带着点女儿家的怨怼,怪孙施惠不正经。
他正经回应她,“我出不出面就那么重要?”
“重要!”汪盐答他,“爷爷在意也看重你的态度。”
“哼,他看重就不会执意接人回来。还有,他用不动我就去用孙津明的样子,真是没劲极了。”
孙施惠这些年从没说过这样的话,个人色彩,主观但也活生生。
汪盐顺着他的话,“今天就是。津明阿哥带着你奶奶过来,跟琅华碰了个正对面,琅华负气走了。”
孙施惠听这些汇报也好家务事也罢,总是划重点的行事风格,“所以我说琅华二百五嘛,你们还跟我急。”
“那你要她怎么样?”汪盐私心是体会琅华的。
“怎么样?她给我好好坐那啊,这家到底谁是外人谁是内人,她个傻大姐分得清吗?啊!”
“你不傻,你干脆不露面了。”汪盐也派他的不是。
孙施惠从来不是由人牵着鼻子走的,他点拨汪盐,“我等他们把棋都摆上。再说了,这点子老帮菜儿女情长的事,谁高兴去听哦。”
汪盐觉得有被冒犯到。瞥他一眼,“那你也不能一直不露面啊。”她再耐着性子劝,“爷爷这检查的事,我爸妈都在问呢,哦,你倒好,借口谈生意。传到他们耳里,尤其我爸,他一向觉得你畏威不怀德,问题就出在这些生老病死的由头上。我爸觉得你眼里不事生死。”
孙施惠听这话,不免意气,“哦,老汪是这样的,他向来偏爱谦谦君子的。很可惜,我不沾边。”
说话间,再点的酒香草头上来了。汪盐看有人油盐不进的,也干脆不说了,继续吃饭。
她一筷子夹多了,恨不得夹去半盘草头。孙施惠怪她,“你顾着点我!”
汪盐不理。
有人也由她去。最后吃一份三位数的烤土司,汪盐才懊悔点单的时候没太注意看价格,她一边吃一边嘟囔就是刺客呀。
孙施惠觉得好笑,抿着咖啡同她打岔,免得她斤斤计较地肉疼。
“你去的时候孙津明接富女士刚到?”他连爷爷都不怎么正经喊的,更别提爷爷早就离异的前妻。
汪盐不大热衷他了,勉强点头。
随即,孙施惠就骂骂咧咧,说孙津明这个老狐狸,看热闹不嫌事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