鲍玄镜明确感受到了辰燕寻的反抗,但还是差了那么一丝,还是叫他摧枯拉朽。
然后……
就没有然后了。
裁判及时出来洗地。
一卷袍袖,抹掉了漫天飞血、绕场剑气。轻松护住辰燕寻的命脉,托住他的心口,将他送到东王谷的医修手中。
内府场的第一场半决赛就这样落下帷幕。
只有鲍玄镜沉默地站在那里,作为胜利者迎接全场的欢呼。
他确实是输了,并非输在实力或演技,输在辰燕寻真的敢寄托生死!
虽然姜望很有信用,很有实力,也确实称得上可靠。
但性命只有一次,死在台上就真的死了。明明还有挣扎的实力……就那么相信姜望吗?
万一疏忽了呢?万一分了心恍了神甚至就是有恶念呢?
鲍玄镜小时候还在镇河真君怀里待过,都不敢这样赌一次。万古艰难唯一死,有望超脱的性命,岂能轻掷?
恐怕也只有这样初出茅庐的牛犊子,真正的少年人,尚不知生命之贵重……
这一刻他承认了辰燕寻的年轻。
又或许……这小子是真的距离绝顶还差一线吗?遇弱则强,遇强则不足?
比赛进行得激烈,黄舍利毕竟紧急完成了换场。把无限制场的观众请离,将内府场的观众请来。总算保住了这点票钱。
前一场的外楼决赛令人愤慨、压抑,这一场的内府半决赛却是太过精彩。精彩得像是有戏本一般。
真实的战斗往往丑态百出,动辄下饭。常常是虚假的赛事才你来我往,高潮迭起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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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们也短暂地忘却了不豫,毫不吝啬掌声与喝彩。
“好剑!”辰燕寻被东王谷的医修抬着往医室走,镇河真君的仙光维系着他的生机,他仍然挣扎着抬起头来,悲伤、落寞、不甘又叹服地看着鲍玄镜。
他的情绪如此丰富,满怀复杂地问:“纵观整场黄河之会,这是你第一次出剑,我输得不冤!此剑何名?”
“其名【寸晖】,家祖所赠。”鲍玄镜淡淡地道。
作为鲍氏顶梁柱,大齐顶级贵族,他应当胜不骄败不馁,他也的确能做到。但他现在胜且馁,感觉对方败且骄……
心里很不愉快。
“谁言寸草心,报得三春晖!”辰燕寻喟然赞曰:“情重如此,山海不易,果然好剑!”
两眼一翻,终是松下心神,昏迷了过去。
他安全了。
终于短暂地逃出局外,接下来……